
处处留心皆中药
作为医学世家,我家有十二个亲戚都是从事医务工作的,有院长、医生、药剂师、检验师、护士,凑在一起可以组成一支医疗队。
我姥爷毕业于齐鲁医学院,正经八百的科班出身,还曾担任过医院的院长。我小时候生病,母亲就会用祖传中草药方子给我熬药喝,效果良好。我的妹妹刚出生时患鹅口疮,吃西药总不见好,后来花一角九分钱买了几包草药,喝了几天就好了。所以,我从小就特别信奉中医药,不仅知道蛇蜕、蝉蜕是中药,还知道萝卜根、白菜根、香菜根也是中药。长大后,我到军医学校念书,特别喜欢中医学,还曾和同学们一起采集茵陈、蒲公英、紫花地丁等中药送给中药房。
家人偶有小病,我经常做药膳帮他们调理。夏天,有谁被太阳晒得皮肤过敏,我就用马齿苋熬水给他泡浴,止痒解毒;有谁偶发腹泻,用马齿苋煮水喝,效果显著。若是谁偶感风寒,我就煮碗红糖姜水端上;若是谁偶有干燥咳嗽,我就炖个冰糖梨汤,加点川贝,立马见效。我的儿子幼时患腮腺炎,我将仙人掌叶片捣碎后敷在他的患处,很快便消肿了。在美国的表妹生了病,我立刻打越洋电话指挥她如何做药膳。
处处留心皆学问。出差到外地时,我经常留意并购买当地的特色食材和调料,以带回家做药膳。在新疆采访时,我发现当地的玫瑰花、红枣品质极佳,就赶紧买了很多;到了贵州,我发现当地的鱼腥草、糍粑、辣椒好,就拜师学习如何用糍粑辣椒做辣子鸡,如何用腊肉炒鱼腥草;等到了西双版纳和普洱,我又虚心向当地人学习普洱茶的冲泡茶艺。
有一年,我应邀到外地讲课,回程时与战友一起到白鹿原采风,偶然发现路边有一位阿姨拎着一兜新鲜野菜吆喝贩卖。我眼前一亮,这不是我读军校时曾经采过的茵陈吗?战友说很难见到这么好的茵陈。确实如此,不是所有季节的野菜都好,茵陈就是在农历三月采收的最好。春季的茵陈又叫绵茵陈,适合食用。我买下了阿姨手中全部的茵陈送给战友,战友热情地教我如何做陕西麦饭。回到北京后,我如法炮制,先将茵陈洗净晾干,撒上白面、香油和少许盐揉好,上锅蒸熟;再用葱、姜、酱油、醋、辣椒、香油做好蘸汁,吃的时候,拌上蒜末和胡椒面,一缕野菜的清香扑鼻而来。
在国外,我也一样处处留心中医药。在美国弗吉尼亚州时,朋友曾开车载我去马里兰州扎针灸;在加拿大温哥华采访时,我发现当地有一个中医诊所,墙上挂着经络图谱,桌上摆着中医器皿,不由兴致勃勃地跑上前跟人家聊天。
热爱中医药,身体力行,无论走到哪里,我都是中医药坚定的信奉者和推崇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