禹州中药文化漫谈(二)
白果姑娘与禹州本草
禹州神垕镇东南大刘山间,有株白果树大名远扬。这株树通高26米,身高9米,树围5米,树阴遮地1亩有余。
白果树旁有一山泉,名叫灵泉。泉边建有灵泉寺。
相传很久以前,有一位穷人家的姑娘叫白果,从小没了爹娘,12岁就给财主放羊,受尽了人间的苦难。
一日,她在山坡上拾到一枚不知名的果核,便种在山坳里。经过她的精心照料,几年后这棵树便长成了一棵参天大树,结满果子。
一个偶然的机会,她食用果子之后治愈了咳疾,遂摘下果子带到山下送给有病的人吃,吃一个,好一个。这棵树结下的果子,治好了成千上万的病人。
白果树旁,那眼流淌不息、清澈甘甜的山泉,也被称为“灵泉”,据说有独特的疗效。
白果树与灵泉水,都是大自然的恩赐,在时光的流逝中施惠于人,完成了神化的过程。
地貌丰富的禹州,孕育着十分丰富、取之不尽的药用资源。
宋代,大诗人梅尧臣所作《阳翟山种药》,描述了此间药农的生活:
云外阳翟山,实与嵩少接。
山中采药人,能自辨苗叶。
当须斸其根,以遂素所惬。
野箨包旧土,远置风雨捷。
故本含新芽,枯莛带空荚。
植虽乖地势,培壅得专辄。
冬谁论臭香,春定引蜂蝶。
岂惟识草木,庶用补羸苶。
明代,热衷植物学研究的周定王朱橚到禹州实地考察,采集标本,并于1604年著就《救荒本草》一书。
此书共列各类救荒可医、可食或医食两用植物414种,每种植物均配有木刻图样,以利百姓“遇荒岁按图而求之,随地皆有,无难得者。苟如法采食,可以活命”。
其中,在对剧毒药物的处理上,采取吸附分离技术,具有极高的科研价值。
朱橚死后,葬于禹州市无梁镇山区——他曾经采集百草的地方。
任文政所著《禹州医药志》称,禹州是全国著名的中药产地之一,药材资源丰富,盛产动物、植物、矿物药材共1084种,总蕴藏量达1200万公斤。
冠以“禹”字号的白芷、南星、白附子、禹密二花、禹粮石、全虫、柏麦等十个品种,被列入李时珍的《本草纲目》。
这其中,禹密二花产于禹、密交界处的尖山。
古城、钟楼、狮子口、郭连的禹白芷、禹南星、禹白附子,鸠山坷垃垛的全虫,魏井、张地的辛夷花,张得大周的连翘,小吕、大吕的生地,顺店兴国的山茱萸,康城的杜仲,火龙老官陈的桔梗,山货的牛蒡子等等,都是药中名品。
据称,禹白芷抽薹试验成功后,每亩单产增加了一倍,其种子、种苗被列为国家一级保密项目,禁止出口。京、津、沪生物研究所,利用禹全虫研制成功“血毒素”,畅销国内外。
近年来,禹州中药材的规模化、基地化种植,为专业市场提供了有力支撑。以药源、药魂、药都为主题,也形成了系统的药业文化体系。
禹州药市,香于何时?
据说,洪武元年(公元1368年),朱元璋刚刚统一中原,诏令全国药商集结钧州(今禹州市),恢复战争中遭到重创的药业市场。
这个诏令,无据可查,但民间流传着这样一种说法:朱元璋将药市建于禹州,与马娘娘有关。
元末大乱,马娘娘的一个弟弟失散于此,成为药市中的一个小伙计。
战乱结束,马娘娘亲自到各处寻找弟弟,最终在这里姐弟相逢。她看到禹州药铺林立,便向朱元璋建议,将此处设定为药材中转地。
传说固然不足为凭,但在明清之间,一个药材大市场确实在禹州形成了。
文化学者李留文曾撰文称:禹州药业,最晚可以上溯至康熙二十五年(1686)。当年,知州刘国儒招商创建南关药市。
道光《禹州志》记载:乾隆十三年,禹州通判何瓒再次招商。从密县洪山庙药市招来商人,设之禹州南街。
乾隆二十七年,禹州又起药市于西关聂政台下。“每年二三月间,商贾云集台下,山货、药材、土布入市经营,帐篷稠密,驮载辐转,货殖尤夥矣。”
光绪二十年(1894)所立《十三邦创始碑记》则称:禹郡药材会之兴也,盖始于乾隆二十七年。州副堂何公精堪舆,善风水,赏览郡城之形势,嵩岭佳气,蜿蜒而来,远环近抱,清颍绕流,其人则敦朴,尚信义,多智行,慨然曰:钧台阳翟,岂但古擅名胜,知此后富庶足资,必当商贾辐辏,而俨成一大都会也。于是谋谋绅商,佥以密邑洪山调药栈请至禹,定议每年春、孟秋、仲冬三期会以倡之。此其滥觞也。
碑中所记,虽与志书略有出入,但共同说明禹州药市的繁盛,当在乾隆年间。
因得天独厚的地理位置和种植条件,在清代,禹州逐渐成为全国重要的药材集散地,与河南归德、怀庆和河北安国,安徽亳州并称四大药市。
这也是中国药业史上,首次出现的全国性药材交易市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