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念永华先生

杨永华先生的“头七”已过,我仍沉侵在对他的追忆中。
我是在永华先生去世的第二天上午,才得到消息的。当时,我心头猛地紧张,先生一直不近烟,偶尔喝点酒儿,总是保持着一副消瘦、硬朗的身材,近来没听说他生病的消息,咋就一下子过去了呢。眼泪婆娑间,先生的音容笑貌以及与他交往的旧事不禁浮现眼前。
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,我在一家企业上班,平时爱看各类报纸,经常见到永华先生的名字,慢慢了解到他在市委宣传部工作,从事新闻宣传,是我市有名气的“笔杆子”。后来,他调到市委机关报《禹州通讯》,担任总编辑。那时,我常常去到编辑部送稿、取报,时间久了,彼此相互认识了。
2002年初,《禹州通讯》更名《禹州报》,由于版面“扩容”,需要进一批人员,人选其中有我。也许是为了检验一下我的写作能力,他打电话让我去一下编辑部,见到我后,他拿出一份《农民日报》说:“党培,新郑市不仅重视植树,而且还很重视后期管护,对管护有力的单位和人员进行表彰奖励,新郑市的做法对其他地方有借鉴意义。你看一下,写一篇小言论让我看看。”我拿到报纸回到单位办公室,把那篇新郑市的新闻报道认真读了一篇,然后构思布局、下笔行文,既肯定了新郑市的做法,又建议有关单位部门借鉴学习,做好我市的植树绿化工作,随后修改了两遍,直到自己满意。第二天上午,我把那份《农民日报》和1200字的小言论给他送去。没过几天,《重植树更要重管护》小言论在报纸上刊发了,我也抽调到了编辑部。
我非常珍惜编辑部那段时光,白天下乡采访,晚上不是参与编报,就是在办公室写稿、看报,读书笔记写了厚厚的几本子。当然,这段时间与永华先生的接触多起来,更加了解他的温和敦厚的秉性和和认真严谨的作风。永华先生没有架子,待人和蔼,声音不大,不疾不徐,话语中矩又不乏新意。所有编排上的稿子,他都要审看,不时提出修改意见。无论是我采写的稿子,或是他人的稿子,每每从他的修改处细品,总能给人以启发。
记得有一次,我写了一篇小言论,排在了一版右下角的位置,清样儿都出来,单等总编辑签发了。当时,我拿着清样儿左看看右看看,凭第六感觉总感到有不妥之处,可一时说不清楚。过了十多分钟,永华先生来了,拿着清样儿一篇一篇审看,当看到我的稿子时,稍加思考,拿起笔在稿子左上角画了一个长方格,写上“大家谈”。然后,才签上名字。当时,我恍然大悟,原来不妥之处在这里呀。先生的严谨之处可见一斑。
每当回想起那段编辑部时光,我都会想起永华先生。从他身上,我不仅学到了许多新闻写作知识和报纸编排知识,而且提升了学习能力、思考能力和写作能力,为我以后的新闻写作、公文写作、文学创作打下了一个坚实基础。 
梦想一经扎上飞翔的翅膀,就会欢快地飞向远方的天际。后来,我去到一家执法部门工作,工作之余,喜爱上文学创作,不停地写呀写,作品先后在国家、省期刊上发表,多次在国内文学作品大赛中获奖,出版了作品集子。那年市作协换届时,我进了作协,协助领导做协会日常工作。那时,永华先生已去到市文联工作。由于工作原因,我经常去文联,向他请示汇报工作,先生依然慢条斯理地讲话,我依然在旁边洗耳恭听,还是那样契合。
永华先生退休后,去到张良书院做宣传方面工作。有一次,他邀请作家们前去采风。在张良书院,他亲自给我们作向导,领着我们参观书院项目建设,在展览室讲解张良生平事迹,看来没少在张良文化方面研究。采风几日后一天,他打来电话:“党培,抽空写一篇采风文章呀,我们好在网站上宣传。”那几天单位比较忙,还没顾及写,既然老领导打电话提醒了,不能再推迟了,当时我立即回复这两天写好后传他。当晚,我加了夜班,查阅资料,打好草稿,一气呵成。第二天,我就把关于张良方面的散文作品《青山着意化为桥》传给他。先生看后,甚是满意。
今年几个月前,我在张良书院遇到有关负责人时,我们谈话还多次谈到永华先生。如今突然得到他病逝的消息,让我哽咽无语,心里久久不能平静。
先生之风,山高水长,光华无远弗届,润物潜移默化。先生走了,但他的品德、风范永远留在人间,留在一代报人心中。
谨以此文,心香一瓣,缅怀永华先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