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城澄清街在岁月沉浮中渐趋平淡(下)

每当我穿过与东大街衔接20多米的印心庵街时,总喜欢驻足一下,去感受一下东大街隔路相望的滋味。
也许这个街道已经到了穷途末路。因为,从东大街东城门(即含春门)是望不到西大街的西城门(即怀远门);同样,从东大街西端也望不到东端。在故城,有一句俚语:“三山不显,四门不照。”而东、西城门之所以不照,就是因为这段横亘在东大街中段两端的20多米的印心庵街。
在故城的布局中,这段20多米的印心庵街,有一个著名的建筑叫佛爷庙。佛爷庙坐东朝西,以遮挡庙后的民宅不受大街“利箭”的冲射。因此这段“T”字型的东西街,也叫佛爷庙街。
后来东大街向西延伸,把佛爷庙街涵盖进去,成了东大街的西段部分。这段街长270米,宽9米。因时世不断变迁,其名称也多次变化。民国年间,因国民党党部设在该街路北,故一度改街名为“党化街”;新中国成立后,改为“和平路”;后因法院在此,也有人称“法院门”。
我曾看到东大街西段与印心庵街交汇处北段有一个居民小区叫“和平小区”,其名称大概率也与“和平路”有关吧。
佛爷庙街从东向西,在其路南有一个南北方向的小巷叫金胡同,胡同南段与西仓街相连。在金胡同与佛爷庙街“T”字路口,有一座白衣堂。白衣堂是供奉观音菩萨的庙堂,观音菩萨亦称白衣大士,多着白衣,故称白衣堂。宋苏东坡有“农夫辍耒女废筐,白衣仙人在高堂”的诗句,白衣仙人即指观音菩萨。这里设置白衣堂仍然是居民防止路口利箭“冲射”而建造的。
因佛爷庙街东西长度较短,所以没有更多的路口和胡同。路北原有恒春药庄大股东朱子锋的宅院,路南有清末进士樊海澜住宅。
建国后,路北中间有人民法院,法院东是公安局。现在,人民法院已搬迁到东区禹王大道上,整个院子和楼房破败不堪;而公安局已改换门庭,成了“河南省禹州市豫剧团”的居住地。
然而在这条不起眼的街道里,风味小吃还是很有名的。路北的饭店依然客流不断;街道南北的几家早点因靠近公疗医院而生意兴隆:火烧夹菜、包子、胡辣汤、油条、豆浆、豆腐脑等,吃客络绎不绝;街东路南的小菜、稀饭和烙馍等几个店铺闻名故城。
虽然整个东大街街面仍很狭窄,但和西大街、北大街和南大街相比,东大街是变化最小的,几轮扩街风波对东大街似乎影响不大;但它也没有像西关街或三官庙街一样,保留着较多的旧宅,似乎为将来的仿古一条街做着艰辛地准备。东大街似乎被遗忘一般,而岁月也没有眷顾它,任它在时光中慢慢变老。
无论早晨或是黄昏,亦或是雨天和晴日,东大街永远是那么恬静。它在城区,给人又不像城区的感觉。它离喧嚣之地是如此之近,穿过印心庵街是立体声电影院和广场;西临的钧州大街,早已是禹州城区的主干道,车水马龙,灯火通明。
而这里,几乎所有的庙宇,比如佛王爷庙、马王庙、菩萨堂、石佛堂、印心庵、准提庵等都在历史的冲刷中,剩下孤零零的名称;更不用提威严的州判署,很多人连名字都会觉得陌生;至于万年清、樊海澜、朱子锋故居,拆扒的也差不多了;由广东道御史连格、行人连标修筑的“兄弟进士坊”遗址,在东大街已难觅其踪;至迟在明朝就有的澄清街集市已移往它处。
倒是“河南省禹州市豫剧团”和“东街小学”还在东大街撑着门面,在人们的些微记忆里留下不多的回忆。
漫步在东大街,无论是澄清街,或是佛爷庙街,都给人一种恍然隔世的感觉。然而,水泥地面是实实在在的,房屋是实实在在的;在这厚重的每一寸土地下,都有滚烫的历史在灼烧;岁月已很遥远,但仿佛就在眼前和脚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