绿衣黄裳,褪不去的中药色

草木染历史悠久,是我国传统的纺织品染色工艺,更是古代劳动人民智慧的体现。四季交替更迭带来了草木染神奇的色彩变化,谷雨染槐花、小暑染薄荷、处暑染青柿、大雪染红茶……这些停留在布匹上的色彩是自然和时间的馈赠,更是不曾褪去的中药色。
青取之于蓝,而青于蓝
古人将凡可制造靛蓝染料、用于染布的众草统称为蓝草。其中最主要的有四种:马蓝、蓼蓝、菘蓝和木蓝。作为中国历史悠久的蓝染材料,“蓝”曾是蓼蓝的专用名。然而在制作靛青的蓝染进化史上,蓼蓝渐次于他草。《尔雅翼》记载“蓝,苗似蓼,而味不辛,不堪为淀,惟作碧色耳”。木蓝、马蓝等产靛量及稳定性相比更为出众,它们皆有杀菌消炎、清热解毒之药效,染得一袭靛蓝衣,为生活在潮湿炎热的山林深处的人们防虫避秽。
拾得红茜草,染就石榴裙
我国古代的红色染料植物主要有茜草、红花、苏木等。茜草染红,色泽牢固,早在商周时期茜草就已是主要的红色染料了。茜草之红,源自其根,佐以明矾为媒染剂,方可染出不同浓淡的绛赤绯红。西汉以来,古人开始大量种植茜草用于染色,《史记·货殖列传》记载“若千亩卮茜,千畦姜韭,此其人皆与千户侯等”。古代至今流传下来的很多红色纺织物品大多以茜草所染。茜草入药,具有凉血止血的功效。
鹅黄衫子茜罗裙,风流不与江梅共
古代用于染黄的植物较多,如栀子、姜黄、黄柏、石榴皮、郁金、虎杖等。其中黄柏,又名黄檗,是芸香科植物黄檗或黄皮树的干燥树皮,性寒味苦,可入药,亦可作染料。《天工开物》记载“鹅黄色:黄檗煎水染,靛水盖上”。因黄柏含有小蘖碱成分,自古被用来作为防菌防虫的材料,古代妇女常以黄柏染布作包布、婴儿衣物之用,可防虫蛀,不易霉烂。
裙衫染黑大家同,绒绣花连大头凤
古代黑色系绝大多数是用作寻常百姓的衣服服色,但在历史的不同时期黑色具有高低不同的地位。秦朝以黑为尊,汉代承袭秦制,官服仍用黑色,《汉书·萧望之传》载“虽有五时服,至朝皆著皂衣”,皂即黑色。古代文献记载可用来染黑的植物有漆树、麻栎果壳、橡树、薯莨、栗、茶叶等,其中栗又名板栗、毛栗。栗壳可为染料,《天工开物》有“用栗壳或莲子壳煎煮一日,漉起,然后入铁砂、皂矾锅内,再煮一宵,即成深黑色。”的记载。栗壳具有药用价值,煮水有消炎止咳、清热利湿等功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