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近“五坪”

图为荟萃山、凌云峰

图为五坪村口“龙炸石”

很早就听说禹州西北边界荟萃山西部有一个村庄叫“五坪”,却一直没能到过。甲辰初秋,气爽秋高,我和几位同仁相约驾车前往心灵之地。车过苌庄、玩花台一直向西北行驶。山道弯弯,车速放缓,窗外青山绿水也映入眼帘,正值初秋,群山绿意盎然,嶙峋怪石,沿道列旁。正欲放歌,忽遇急转弯,吓得我“兴致”全消,全神贯注开车。车子一会儿上坡,不见坡顶,一会儿下坡又需要探身前视,忽又急转,不见前道。真可谓“山路十八弯”。一路提心吊胆,缓缓前行。忘记多远,上午十点刚过,终于到达目的地——禹州市苌庄镇五坪村。
五坪村一位村干部老张接待了我们,热情地给我介绍了“五坪”村的地形地貌、风土人情。随着逐渐的了解,五坪村也像一位款款深情的少女,慢慢地撩开她神秘的面纱。
张家堡与“允谐寨”
老张把我们领到一处山寨前。这座山寨自有神秘之处,山寨建在一处高阜上,南、西、北三面绝壁,只有东面一处缓坡。而南大门前不远处即为悬崖。如遇战乱、匪患,村里人从南门进入,据险坚守,自能避祸。山门上方又各修一间哨所,三面设窗,方便随时观察周围情况。山寨呈长方形,寨墙约五、六米高,全用山石砌成,石头大小不一、缝隙紧实,可见当地石匠之巧技。寨门上横一石匾,上书“允谐寨”。
山寨的东北角也有一个小寨门,寨门上字匾也为“允谐寨”,落款——“民国三十二年。”可知山寨是在1943年为村民躲避战机、匪患所筑。据老张讲“允谐寨”是本村一位姓张的“大户”出资,本村村民共同出力建成此寨,张大户提名“允谐寨”,意指本村村民都能够公平和谐地到此山寨躲避战乱、匪祸。
山寨占地约为千余平方,走进山寨,东西两厢共十二房,北房三间、耳室一间,山寨院子挺大,室内室外约可容几百号人。寨门左角设一处暗道能上寨顶。如遇危险,寨内青壮年即能拥上楼顶,凭借坚固的山寨,居高临下与兵匪对峙,保护本村百姓。说来奇怪,自从修成“允谐寨”,五坪村民竟一次也未遭兵匪袭扰。到七十年代时“允谐寨”又成村部,村内卫生室也搬进石寨,甚至连本村的铁匠铺也开设在山寨。从那时起,“允谐寨”成了五坪村政治、文化、卫生、经济的中心,也成为了村民集聚之地。到前几年政府又调查传统村落,山寨又成“香饽饽”。镇政府出资又把“允谐寨”修饰一新,由此吸引来一批批观光旅游的游客。
我坐在山寨顶上,放眼远眺四周,青山峻岭,思绪飘向远方。忽又忆起带头建寨的那个“大户”,当年它慷慨解囊筑成了这一座山寨,保护了这一方百姓。何曾想到过80年以后,这座山寨又成为山区的一道靓丽风景,继续为山区经济建设和文化建设发挥着余热,也给村民和游客增添了无限的乐趣和话题。说不定在今后的生活中还能衍生出些什么。功也?过也?让村民和走到这里的人评说罢!
“五坪”与“落雁坪”
我正在四处观望,忽然想起一个话题,这村为何叫五坪?是因为这一带有五块平起的山地吗?老张笑着讲了一个故事:本村原名叫“落雁坪”。因为古时候这里山高林密,人烟稀少,土地肥沃,物产丰富。每年春来秋末,南来北往的大雁都落在此地,既能歇息,又能觅食。久而久之,这个地方就叫成“落雁坪”。谁知解放后农会干部大多不识字,不会写“落雁坪”三字。每到乡政府开会签名就作难,后来图省事就写成“五坪”。慢慢的就形成了今天的“五坪村”。听完这个故事,我等哑然而笑,多好的一个村名“落雁坪”。既叫出了当地的物候特点,又富于诗情画意,可惜咋就慢慢变成了平平庸庸的“五坪村”?我竟莫名其妙地想把现在的五坪村改过来。还恢复以前的村名“落雁坪”。由此联想到今天的枣庄、驻马店两市,还远不如历史上的“兰陵”和“汝南”文雅好听!
“荟萃山”与“凌云峰”
“五坪村”紧紧依偎着荟萃山峦,也是具茨山脉的最西端,更是“一脚踏三县”之地,全村一千余口人,分布在东西三公里、南北两公里的二十二个自然村,有几个小村只有几户人家。近几年随着经济发展,大部分年轻人外出工作,并在外地置房居住,真正在村内居民只有三百来口人。这么一处“风水宝地”竟然留不住年轻人“诗和远方”的脚步。荟萃山层峦叠嶂,满山俊秀,野果杂花点缀其间,青翠欲滴的山林,掩不住百鸟和鸣的乐曲,几处悬崖绝壁,又处处倒挂虬枝如龙的古松。临崖而立,百丈绝壁森然不见沟底。不禁让人毛骨悚然,大有坠崖之势。
荟萃山,在明清《禹州志》中均无典籍可稽,直到民国《禹县志》才略有记载。《禹县志·卷三·山志》曰:颍北之山,自西向东,首曰灰堆山,治(州)西北六十三里。谚曰“黑堆山”。八十年代《禹州地名志》记载:黑堆山,又称灰堆山,后人改为“荟萃山”。而荟萃山之所以有名,还因其西侧有“凌云峰”。峰高近八百米。峰上有一小寨“同心寨”。为何称“同心寨”?皆因“凌云峰”属禹州、登封、密县分界之地,有“一脚踏三县”之称。因其地处三县,此寨当为三县共站,不属一方独有。
“龙炸石”的传说
山间巨石一分为二,本为常见之景,或因山洪冲裂,或因雷电炸击,也或因地震造山,都是大自然的“杰作”,本与世人无关。只因各地巨石分开的形状不同,才使得这些毫无生命的东西,让人们注入“活”的生灵。形成了各自的地域文化。禹州浅井镇麻地川北磨石湾村西,有一巨石当道,名为“一线天”,只因巨石中间缝隙只有两尺来宽,恰容一人侧身而过。而书堂山北边的“分心石”,则饱含一段凄楚和辛酸。据传,当年一位贞妇听闻丈夫外出经商,在外地竟又娶妻生子,贞妇性情刚烈,竟自取刀剜心,并将心脏一刀劈开,以表忠贞。此事感动天神,便将贞妇心脏化为两瓣顽石。因此,才有了“分心石”的传说。而恰恰在五坪村村口,又遇见了一块巨石一分为二,中间缝隙又恰似一位妇人。
见此奇景,我们停车拍照。恰逢一位老人路过,便上前问其究景,谁知偏偏又引出一段传奇而神秘的故事。老人讲:“以前,此地有一个妖精,变化无常,祸害生灵。上天得知后,便命火龙下凡捉妖,可是等到火龙来捉拿她时,她随身变成了一只鸡子,藏到农民家中,火龙怕惊扰百姓,无法捉拿;再次捉拿时,她又变成一只猫,躲进农户床上,火龙仍然无法捉拿;直到有一天,妖精变成一位美女,火龙闻讯便迅速下凡捉拿,妖精来不及躲藏,只好藏入巨石中。火龙见状,暴雨惊雷,炸石捉妖。于是便有了当地“龙炸石”的传说。老者指着巨石说:“你看,巨石中间的缝隙至今还留下了妖精的身影。”我仔细观察,巨石缝隙确实也像一个妇女的身段。细细品味,两片巨石又恰像一双老叟、老妪头像,仿佛二老正相对而语,诉说着一世的沧桑。
在一处静谧的山间小隅,仅仅是一个偶然的初识,竟有如此之多的传说,可见中华大地物华天宝,人杰地灵。每一个地方,都有其美丽的传说和独特的文化,只不过是我们不能善于发现罢了。